波音国防业务寻求在科尔伯特的领导下回归工程根基

企业领导人公开宣称收入不是首要任务的情况并不常见。

但波音防务、空间与安全公司（BDS）首席执行官泰德·科尔伯特正在这样做。

当他接手BDS 2022项目时，这家关键的军事供应商正面临制造质量挑战、持续的劳动力和供应链中断以及因积极竞标合同而造成的数十亿美元损失。

自那时起，科尔伯特就提出了两个优先事项：稳定波音的基本制造投入和提供高质量的国防产品。

7 月 9 日，科尔伯特在波音公司位于弗吉尼亚州阿灵顿的总部接受采访时表示：“我并不追求收入。”这位前波音全球服务部负责人正在寻求让波音公司重回其作为航空设计和生产领域全球领导者的本源。

“这是一家工程公司，”科尔伯特说道。“国防的核心在于伟大的工程。”

科尔伯特在实现这一目标的过程中面临着短期和长期的障碍。

他说，BDS 的员工“经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少”，这是由于新冠疫情期间员工流动率和退休率高造成的。同样的问题也影响了波音的供应商，影响了关键零部件的供应和质量。

科尔伯特认为，这些问题终于有了转机。波音增加了对工厂和工程员工的培训支出，并在主要供应商中安插了波音专家，这些举措改善了关键指标，包括与零部件首次质量、准时交货、差旅工作、返工和员工安全相关的指标。

这家国防巨头还迅速放弃了固定价格承包策略，该策略在美国空军一号总统专机和美国空军T-7A教练机等项目上造成了数十亿美元的损失。

在过去的一年里，波音公司甚至放弃了新的国防机会，包括一份更换用于指挥美国核武库的老旧飞机机队的重要合同。

该项目名为“生存性空中作战中心”（SAOC），旨在为五角大楼目前的波音 E-4B 夜巡喷气式飞机提供继任者。BDS 于 12 月退出了 SAOC 竞标，理由是其新战略是加强对新开发合同的审查。

“这是有意为之，”科尔伯特八个月后说道。“我们不会签署协议中的条款……这些条款可能会让我们陷入与我们其他一些节目目前类似的境地。”

在讨论这一决定时，BDS 负责人重申了指导其战略的口头禅：“我们所做的一切都以稳定为中心。”

然而，波音公司仍在一个领域继续接受经过计算的风险。

“我们必须下注”

波音公司一反其保守的做法，投入 18 亿美元押注其战斗机业务的未来。

波音公司将在密苏里州圣路易斯的 BDS 总部附近建立一个新的机密制造工厂。目前，波音公司正在建设布朗利工厂，该工厂位于圣路易斯兰伯特国际机场，毗邻该公司现有的战斗机组装和交付园区。

波音公司于 6 月透露了该项目，称新工厂旨在“支持未来战斗机计划”，但没有透露具体客户或项目。施工现场外的广告牌上有一架第六代黑色喷气式飞机，宣告了波音公司对战斗机制造的承诺。

值得注意的是，该公司在实际获得生产下一代战斗机的合同之前，已承诺建造占地 102,000 平方米（110 万平方英尺）的工厂。

波音公司空中优势副总裁史蒂夫·诺德伦德 (Steve Nordlund) 表示：“我们的军事客户敦促工业基地立即投资，以确保美国及其盟友能够跟上快速发展且日益激进的近乎匹敌的威胁。我们听取了意见，并做出了波音国防业务历史上最重要的投资。”

BDS 圣路易斯综合设施已经成为为美国海军 (USN) 组装 F/A-18E/F 超级大黄蜂、为美国空军 (USAF) 组装 F-15EX 鹰 II 战斗机和 T-7A 红鹰教练机的设施所在地。

位于伊利诺伊州马斯库塔附近的为美国海军组装 MQ-25 Stingray 自主加油机的生产设施也已接近完工。

鉴于美国目前的预算环境，对下一代战斗机的支持似乎正在减少，波音公司对圣路易斯新工厂的投资似乎存在风险。美国海军正在减少用于开发第六代战斗机 F/A-XX 的资金，而美国空军高级官员最近似乎对该服务的下一代空中优势 (NGAD) 计划不太热衷。据怀疑，该秘密项目的目标是开发洛克希德马丁公司 F-22 猛禽空中优势战斗机的继任者。

美国空军参谋长戴维·阿尔文将军 6 月 13 日在空军和太空部队协会活动期间谈到 NGAD 时表示：“未来几年整理资源将是一个挑战。”

当被问及该部门是否能够或将继续致力于 NGAD，因为它也在开发低成本、自主的协同战斗机 (CCA) 时，Allvin 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我们必须做出这些选择，做出这些决定……这可能会在未来几年内显现出来，”他说。

尽管人们对 NGAD 计划知之甚少，但美国空军空战司令部高级军官最近让情况更加复杂。

肯尼思·威尔斯巴赫将军 7 月 10 日在华盛顿特区米切尔研究所表示：“目前还没有正式的 F-22 替代机型。每个人都想把 NGAD 称为喷气式飞机……但它不是喷气式飞机，而是一系列系统。”

尽管尚未得到证实，但人们普遍预计该系列飞机将包括一架载人飞机，该飞机将与多架能够执行各种战斗任务的无人 CCA 喷气式飞机配对。

虽然波音公司尚未正式承认参与 NGAD 计划，但人们普遍认为，该公司与竞争对手洛克希德公司一起，是该合同的最终入围者。诺斯罗普·格鲁曼公司去年退出了该项目。

尽管美国空军在 2023 年才发布正式的提案请求 (RFP)，但据传原型机已开始试飞。RFP 称空军打算在 2024 年底前为新战斗机选择一家主要制造商，威尔斯巴赫证实空军目前正处于选择供应商的过程中。

尽管波音公司对美国空军计划一直保持沉默，但其对机密战斗机工厂的先发制人投资似乎是其赢得 NGAD 战略的一部分，这被视为巩固 BDS 命运的关键。

“我们必须下一些赌注，”诺德伦德说。

他指出，超级大黄蜂的交付预计将于 2027 年完成，美国空军已将 F-15EX 的预计采购量削减至不到 100 架。该公司一些前景光明的新开发项目还需要几年时间才能进入利润更高的全速生产阶段。

“我们与 T-7A 和 MQ-25 一起实施固定价格开发计划，”诺德伦德说。“所以这不是我们赚钱的地方。”

波音公司还将很快向美国海军交付其最后一架 F/A-18E/F 战机，美国海军正在逐步结束对这种舰载攻击战斗机的采购。

如果不能获得新的战斗机合同，波音公司高度专业化的制造劳动力的未来将面临巨大的不确定性。18 亿美元的工厂投资旨在表明其致力于为美国生产下一代飞机的承诺。

科尔伯特说：“为了吸引客户，我们必须展示我们完成他们使命的能力。”

新场址的建设符合美国政府未指明的安全和分类要求，这意味着它只能供国内客户使用。

巨大的机会

波音公司显然希望这笔昂贵的投资能够吸引五角大楼授予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竞争对手洛克希德公司在第五代战斗机生产方面占据主导地位，分别凭借 F-22 和 F-35 Lightning II 在空中优势和攻击战斗机竞赛中获胜。与此同时，诺斯罗普公司凭借其 B-21 Raider 飞翼获得了美国空军隐形轰炸机重组合同。

由于 F-35 预计将在未来几十年内继续生产和运行，波音公司获得下一代战斗机合同的机会有限。不这样做可能会危及支持美国战斗机生产的本已有限的工业基础。

6 月 25 日，波音公司参观 F-15EX 装配线时，基地的不稳定性显而易见。在这次参观中，制造副总裁詹姆斯·德维斯 (James Dewees) 告诉《飞行全球》杂志， 整个战斗机平台的飞机生产由 600 多名工人负责管理。德维斯在波音公司以航空机械师的身份开始了他的职业生涯。

这种规模较小且专业化的劳动力极易受到生产中断的影响，正如航空航天业所见证的那样，新冠疫情导致许多工人退休或转行到其他行业。

许多飞机制造商及其供应商仍报告称，由于这些动荡的岁月，存在供应链和劳动力问题。

波音公司预计安全的布朗利基地的建设工作将于 2026 年完工，不过诺德伦德表示公司可以灵活调整时间表。

与此同时，波音公司最近交付了第一架投入使用的 F-15EX Eagle II，这标志着一个重大里程碑，这是二十多年来波音公司首次向美国空军交付新型战斗机。波音公司最近一次交付是 2001 年交付给美国空军的最后一架 F-15E Strike Eagle。

自那时起，波音公司对 F-15 进行了多项重大改进，包括为该战斗机配备数字电传操纵 (FBW) 飞行控制系统、额外的武器站和现代化的触摸屏驾驶舱。

首架战斗配置的鹰 II 于 6 月 5 日离开圣路易斯总装和检验场。这架双引擎战斗机的尾号为 008，抵达俄勒冈州波特兰，将在那里服役于空军国民警卫队 (ANG)。

美国空军还表示，将在日本部署 F-15EX 中队，日本老式 F-15C 战机已经退役。

波音试飞员迈克尔·昆蒂尼 (Michael Quintini) 表示，Eagle II 的设计旨在让飞行员的过渡过程尽可能快速和轻松。这位前美国空军飞行员说：“我们很快放弃的一件事就是不要让 E 型机上的原始软件偏离太远。”

波音公司对 F-15EX 的控制装置进行了校准，使其感觉与美国飞行员目前驾驶的传统型号相似。

“它的设计尽可能接近真实情况，”昆蒂尼补充道。“执行类似操作所需的操纵杆挥动量大致相同。”

他说，正因为如此，再加上可以选择保留与旧型号类似的飞行软件和驾驶舱显示器，飞行员可以“非常快速地从传统机型过渡到先进机型”。已经获得 C 型或 E 型 F-15 认证的飞行员在完成学术指导和模拟器运行后，只需进行两次认证飞行即可过渡到 EX 机型。

新狗，新把戏

Eagle II 的 FBW 控制系统最初安装在 F-15SA 上，F-15SA 是为沙特阿拉伯生产的攻击鹰变型，也是第一架没有原始液压机械执行器的 F-15。波音公司为卡塔尔的 F-15QA 进一步开发了 FBW 控制系统。

昆蒂尼表示，F-15EX 的 FBW 系统可“改善低速操控性能”和空气动力学性能。

保持低速飞行稳定性可使喷气式飞机的转弯半径更小，这是空中缠斗中生存的一大优势。体型较小、重量较轻的战斗机（如洛克希德 F-16、达索阵风和欧洲战斗机台风）在高速飞行时也能达到类似的转弯半径。

FBW 技术还让波音公司为 F-15EX 配备了两个新的武器挂架——位于外翼的一号和九号。在高重力机动过程中，将空对空导弹挂在机翼远处会产生阻力和负载力。旧的飞行控制系统无法补偿增加的压力，导致早期的 F-15 无法携带额外的弹药。

然而，数字飞行控制系统经过校准，可以防止不安全装载，并纠正由四枚额外导弹造成的空气动力学不稳定性。这使得波音公司和美国空军能够认证 F-15EX，该机拥有无与伦比的 12 枚空对空导弹容量。

相比之下，隐形的 F-35A 可以在其内部武器舱中容纳四枚导弹，同时还可以从机翼下方的发射架中携带额外的弹药，但代价是雷达信号会增加。

洛克希德公司称，F-35A 的最大武器载荷为 8,160 公斤（18,000 磅），而波音公司声称 F-15EX 的最大武器载荷为 13,300 公斤。这种武器优势使得波音公司将非隐身鹰 II 描述为低可探测性 F-35 的理想补充。

Eagle II 还拥有机载发电和冷却能力过剩的优势。波音公司在设计这款飞机时预留了发展空间，仅使用了目前约 50% 的容量。

相比之下，F-35 的性能改进使该战斗机的运行超出了动力和冷却的设计公差，迫使美国空军与 F135 推进供应商普惠公司合作进行了昂贵的发动机核心升级计划。

尽管波音公司有诸多卖点，但该公司尚未确定 F-15EX 的首位出口客户。该公司表示，正在与印度尼西亚、以色列、波兰和沙特阿拉伯讨论可能的销售，而目前的 F-15 运营商也是目标，包括日本、新加坡和韩国。

截至 6 月底，第二架战斗配置的 F-15EX（尾号 007）已准备好交付给波特兰的 ANG。与主要样机一起，它将代表第 1 批次交付的结束，第 2 批次的发货将于 2024 年底开始。

随着“超级大黄蜂”战机生产的逐步结束，波音公司的高管们希望国际社会的兴趣将推动“鹰 II”战机的销量，尽管他们仍在等待他们在圣路易斯投资 18 亿美元未来战斗机生产的投资结果。

**无可挽回的境地**

F/A-18E/F“超级大黄蜂”长期以来一直是其战斗机业务的中流砥柱，目前其生产寿命已接近尾声，新飞机向美国海军（USN）的交付也即将结束。

根据 3 月份签订的一份价值 13 亿美元的合同，波音公司正在为美国海军组装 17 架新型 Block III 超级大黄蜂战机，该合同将维持 F/A-18 的制造至 2027 年。

此外，该公司正致力于通过使用寿命改进 (SLM) 计划对现有的 Block II 超级大黄蜂战机进行现代化改造，首批两架升级后的战机已于 6 月底交付海军。波音公司于 2023 年 7 月启动了 SLM 工作，称这些改进将使战机的飞行时间增加 4,000 小时。

这可能标志着新超级大黄蜂生产的最后一章。

诺德伦告诉《飞行全球》杂志，即使对这款久经沙场的舰载战斗机出现更多兴趣，F/A-18 项目实际上已经到了“不归路”，因为采购生产所需的长周期物品存在困难。

诺德伦德表示：“你必须保持供应基地的运转”，并指出许多小型“夫妻店”公司为 F/A-18 项目提供供应，而且调整产能的能力有限。

恢复盈利

尽管逆风和不确定性比比皆是，波音领导层仍对公司的前景持乐观态度。科尔伯特对稳定性的关注正在取得进展，第一季度财务业绩显示，BDS 在两年年度亏损后实现盈利。

然而，国防部长警告称，这种趋势可能不会在波音公司第二季度继续下去，该公司计划于 7 月 31 日发布第二季度业绩。商用飞机部门的质量和生产问题影响了多个国防项目，包括 KC-46 飞马加油机和 P-8 海神海上巡逻机——这两款飞机都是波音商用飞机的衍生产品。

波音公司还继续承担两架 VC-25B 空军一号替换机的损失，即将离任的首席执行官戴夫·卡尔霍恩表示，这两架飞机可能永远不会盈利。科尔伯特将这一高度复杂、产量极低的项目描述为更类似于造船，而非传统的飞机组装。

尽管面临这些挑战，BDS 负责人表示，波音所有产品（包括旋翼机和弹药）的需求仍然强劲。他还对华盛顿的预算不确定性保持乐观，并指出美国的潜在敌人正在投入巨资进行军事现代化，包括购买俄罗斯苏霍伊 Su-57 和中国成都歼-20 等新型第五代战斗机。

科尔伯特说：“我们知道我们的对手已经投资了这些领域中的一些。因此，我很难想象我们的客户不会愿意投资这些领域中的一些。”

从财务角度来看，科尔伯特的目标是让波音的利润率恢复到稳定的个位数，他将此描述为国防航空航天工业中“最重要的事情”。

要实现这样的回报，波音公司可能需要承担更多的分包商工作。随着即将收购航空结构供应商 Spirit AeroSystems，波音公司将成为关键国防项目的主要供应商，包括诺斯罗普的 B-21 隐形轰炸机和贝尔为美国陆军提供的 V-280 下一代倾转旋翼机。

科尔伯特说：“我们在所有事情上都做到最好可能不是正确的答案。”

然而，波音公司最终仍将自己视为飞机的主要制造商，历史上以设计和生产的质量而闻名。

“我们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工程公司之一，”科尔伯特说。

他是否能够成功恢复公司受损的声誉仍需拭目以待。

该工厂投资18亿美元旨在表明其致力于为美国生产下一代飞机的承诺。